【泽闲】灼
※李承泽X范闲
※一发完。
※OOC,私设有,不喜勿扰。
---------------------------------------
范闲快死了吗?
范闲真的会死吗?
从京都到北齐,一路上腥风疾雨。
李承泽本不该出现在上京的地界里,但他还是来了。
脑子里那些纷纷扰扰,反反复复的念头,在京都是得不到答案的。
谢必安抱着剑守在远处,这四周都是他们的人,不会有人敢上前窥视或打扰。
许久不见的人,忽然见到了,李承泽只觉得心头更乱了。
范闲安静的躺在床铺上,口唇干裂,意识模糊。
被言冰云刺穿的地方在他来的这些时日里已经凝成了一条挣扎扭曲的伤痕。
它被盖在纱布之下,可还是在一点点的蚕食着范闲的生命。
范闲快死了。
李承泽心中一叹,眉目之间不见喜色,反而多了一丝莫名的怅然。
以红楼传世,以诗才惊艳京都,让他又是欣赏又是憎恨的那个范闲。
他快死了。
/
李承泽揭开斗篷,在屋中的火盆边站了许久后才慢步上前。
一向灵动非凡,神采飞扬的双眼此刻安静的闭合。
烛光在他苍白的脸孔上摇曳,如同他这晃动的生命,不知何时就要断了。
李承泽像往常那样蹲坐在床边,他歪着头静静的看着。
平日里的狡黠伶俐,生气勃勃全然都消失了。
范闲是第一次在他眼前如此安静。
如此驯顺。
如此脆弱。
就在他的眼前。
李承泽的心里像是有什么要挣扎撕裂,咆哮而出,他被支配着伸出了手。
搭上了范闲的咽喉。
李承泽的手微微收紧。
脉搏在皮肤下孱弱的跳动着,只要一点点力量,便可以轻易让它停下。
范闲怎么能死于言冰云的一剑?
要死,他也应该死在我的掌心里。
/
烛芯爆了一声响。
李承泽像是忽然被惊醒了。
是错觉吗?
不,不是。
范闲的睫毛在光下微微的颤抖,像是花瓣上几欲展翅的蝴蝶。
破碎的音调带着疼痛的味道,从他的喉间模糊的挣脱。
李承泽的眼睛里是他自己看不到的清亮,他的手指渐渐放松,抚上了范闲的面颊。
很烫。
连同他的气息,都带着像要将人灼烧的温度。
“水……”
虚弱的单词却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仆人们早就被李承泽遣走了。
谢必安是他的门客,不是他可以指使做这种事情的下人。
李承泽盯着不远处圆桌上的白瓷园茶壶看了一会儿,耳边又是一声微弱的催促,“……水……”
/
【缺失部分AO3 详见置顶】
/
“范闲,我忽然不舍得你死了。”
李承泽不知是故意还是调笑,“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你做的这样好,我舍不得。”
他用一旁还散着的干净纱布细细的替范闲擦净掌心。
与他相对而卧的范闲不知何时扯开了已经松掉的纱布,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李承泽瞧。
他声音暗哑,唇角都破了,整个人疲惫至极却强撑精神,“李承泽。”
“我会杀了你的。”
/
“当真是叫人好伤心啊。”
余韵之后,李承泽的声音里还带着些懒意。
听不出语气,一句话说的真假不明。
尚未等范闲再说些什么,他便拉过被子,将两人一同卷了进去。
范闲恼怒,可人却没有力气,“你就这样躺着,不怕我半夜休息好了,直接要你的命?”
“怎么会呢?”李承泽打了个哈欠,“我可是庆国的二皇子,你杀我,也是要偿命的。”
他笑了一声,“难不成你是真的爱上我了,去了阴间,也要陪着我吗?”
“有谁知道我杀的人是庆国的二皇子?”范闲不肯输给倦意,“你千里迢迢来到北齐,就为了和我……”他顿了一下,惹得李承泽闭着眼睛还要发笑出声,“可见你也是一时冲动,没什么计划便来了吧?京都没人知道你来了,自然也不会知道你死了。”
李承泽抬手盖住了范闲的眉眼,“好了,天底下还有谁比我更懂你?”
他对此颇为自信,”我与小范大人,一见如故,我知你与我一样。“
”心狠,无情,若是被人如此对待,必定要还上千倍万倍,怎么会让我死的这么干脆?“
他与范闲凑得更近了一些,显得那样的亲密无间。
他将手转到范闲身后,隔着被子拍抚,“睡吧,好好休息。”
/
次日范闲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了李承泽的身影。
若不是散乱在地的纱布白条,一切倒真的像是一场梦。
范闲强撑着从床铺上坐起来,一眼便看到房间中央的圆木桌上放着一个棕色的木盒。
范闲挣扎着下了地,捂着伤口来到了桌前。
这个盒子李承泽曾让谢必安带给他的。
一共三层,每一层都精准的踩在他的底线上。
范闲握拳,一挥将那盒子打落在地上。
盒子被摔得四分五裂。
但盒子里没有范闲之前看到的那些东西。
只有一张字条飘了出来。
/
京都。
静候君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