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云】这把相亲局
※郑仁X苏云
※一发完
※OOC、私设有，不喜勿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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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连体婴手术直播大获成功，转危为安的海城医院财政报表让苏离苏院长终于有了可以操心其他事情的闲思。
首先被苏院长提上日程的自然是各个科室的主任医生们，照顾好医生就等于照顾好海城的“绩效”。
事无巨细，不论大小，方方面面，关照到位。
但是要从何入手，倒是让她有些犯难，经济上的关切已经落实到位，那么还有什么是她能做的呢？
站在科室外陷入沉思的苏院长特别像学生时代在后门窗框里只漏出半张阴沉面孔的班主任，看的医生护士是心惊肉跳，压力徒增。
尤其是实习医周立涛，撑了三天之后简直要声泪俱下的哭晕在苏云肩头，“救命啊，我是不是要被海城退货了！我这也没做错什么啊，要不苏大医师您还是可怜可怜我，回急诊科来帮我吧！我自己一个人实在是应付不来啊！”
嚎啕嘶吼的周立涛没有引来苏云的半分同情，甚至还被苏云嫌弃的连环拍着额心的把人从自己肩头毫不留情的拍开了，“多大人了，让你坚守急诊是锻炼你知道吗？别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他掸掸肩头上并不存在的泪水，“还有你怎么天天吃包子？不腻吗？要不要明早我给你带点别的？”
周立涛不忘假装抽抽噎噎，“还是云哥你对我最好了，爱你。”
对方已经过时的手指比心让苏云脸麻，实在忍不住的要动手。
被武力制裁的周立涛在苏云的胳膊肘里哀叫连连，不过好在这份痛苦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苏云被不知何时进来的郑仁给拉开了。
苏云微微气喘的看着郑仁，露出个略显疑惑的神情，“怎么了？心情不好？手术不顺利？呸呸呸，这条不可能啊，当我没说。”
揉着脖子的周立涛从苏云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去看郑仁的脸。
神了，咱们云哥。
就这么一张一如既往的冰山面瘫棺材脸还能看出心情好不好呢？
02
郑仁的眼神飞快地从周立涛身上掠过，而后落在苏云的肩头，继而攀上苏云的眼睛，“没什么，来找你去吃饭的。”
“呦呵，稀奇，手术狂魔也有想主动吃饭的一天，这机会可不多啊。”苏云打趣加揶揄的托住郑仁的小臂把他往外带，“这么难得的机会，郑大医生不请我搓一顿那也说不过去吧？”
在周立涛听来苏云这番趁火打劫，相当无耻的发言竟然勾出郑仁眉眼间一点点的笑意。
郑仁还相当赞同的点点头，“可以，你想吃什么？”
两个人正旁若无人的边说话边往外走，结果步子还没迈出科室的门就被苏离给堵了回来。
红衣套装，争奇斗艳，完全值得立刻展开八级警戒。
苏云可是太了解他家这位长辈了，马上侧身挡在郑仁前面，履行他作为郑仁咽喉的责任，“不同意，不参加，不借调。”
苏云对郑仁那是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如临大敌的搬出三不原则，他会试图把所有想要把郑仁从海城挖走的任何人和事都全部掐灭在摇篮里。
苏云这还算勉强话出有因，可以算是不想让海城失去一位天才医师，但是郑仁对苏云能作为他的代言人这件事没有任何反对才更加稀奇，谁也搞不懂这位天才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苏离看着苏云皱眉，毫不客气的奉送一副嫌弃的神情，她伸手把苏云从郑仁身前给扒拉开，又替郑仁理了理已经非常平整的衣襟，“郑医生，还有你，”苏离分了一个眼神给苏云，“你们两个，明晚八点半在我预定好的餐厅集合，准备相亲，一个也不许跑，听明白了吗！”
“相亲？！”
苏云高八度的声音并没有阻止苏离说完就转身离去的潇洒背影，对苏离来说她觉得这是苏云因为太过开心而有些激动罢了。
毕竟这可是她日夜苦想才得出的办法，帮助医生们家庭事业两手抓，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关怀关心吗？
在原地面面相觑的苏云和郑仁完全忘记科室里还有一个吃完包子就默默吃了一个劲爆大料的周立涛。
他在两位医师的眼皮底下用键盘在医院群聊中盲打加发送消息，与小伙伴们分享这第一手的海城新鲜事。
四通八达的网络瞬间将整个消息铺天盖地的撒了出去，待苏云和郑仁离开之后，周立涛才有空检查自己的手机想看看回复。
啊。
少打了个字。
但……也没关系吧？
“震惊！苏院长最新指令，要求云哥和郑医生亲！”
“天菩萨！苏医生和郑医生要亲？”
“是我想的那种亲吗？！是嘴巴嘟嘟的那种亲亲吗！”
“苏院长……好超前的精神状态。”
“几点？在哪儿！让我看！”
“这也不必直播吧！”
“这当然需要直播！周立涛你说话啊！到底在哪儿能看！”
嗯……大概是没关系吧。
哈哈。
周立涛挂上本人已经原地升天的淡淡笑容默默地按下锁屏键。
03
“你有没有觉得大家看咱们两个的眼神怪怪的？”苏云一向是拨草瞻风，敏锐察觉到来自周围多如牛毛的探究视线，更别提有年纪尚小的实习医根本藏不住心思，那简直跟苏云一对上眼神是立刻扭头就跑，“搞什么？难道是因为我今天比昨天更帅了？”
“嗯。”
听到郑仁这简洁回复的苏云停下步子一皱脸，“你嗯什么啊？不是，你，我……”
“好，那你没有昨天帅。”
“呸，我每天都帅出新高度。”
“嗯。”
得，白说。
苏云在心中腹诽，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郑仁还有吵架的天赋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从连体婴手术手术之后郑仁就一直奇奇怪怪的，但是具体怎么样苏云也说不上来。
就譬如此刻，什么话都顺着他说的郑仁，实在是让他觉得非常难以捉摸。
许久没遇到这种人物案例的苏云陷入了自我斗争，抬手苦恼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脖颈，他下手没轻没重，不一会儿就在皮肤上留下几道绯红的印子。
郑仁站在苏云身边，身高高出的高度让他微微垂眸便能将这几道痕迹尽数收入眼底。
他的手指相互摩挲，试图在克制些什么，最后却像半是放弃似的发出一声近不可闻的幽幽叹息，终是忍不住的抬手按在那一小片晕红的位置上。
郑仁略微冰凉的指尖与温度微高的皮肤相触，让苏云猛地打了个颤。
这让苏云原本心中那股奇妙的感觉在顷刻之间彻底翻腾成一圈又一圈不肯停歇的涟漪。
“你……”
“红了，别挠了。”
正直的回答让人挑不出半分的刺，苏云一向巧舌如簧，今天倒是在郑仁这里连吃两次瘪。
他斯斯艾艾半天没挤出句什么，还需要绞尽脑汁才能移开话题，“对了，那什么，苏大院长说的那个相亲，你打算去吗？”
“去。”
去？
郑仁竟然要去？
一瞬间苏云就不觉得自己的心情奇怪了，因为一股很明显的气闷瞬间占据了他的心扉。
04
相亲？
郑仁为什么要去相亲？
他很闲吗？
说好的治病救人，永远第一呢？
躺在床上的苏云那叫一个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猛然坐起身，郑仁去，那他也要去！
他自然不是去相亲的。
他是要去阻止郑仁这种不务正业浪费时间的可耻行为的！
握拳发誓信心满满的苏云下定决心之后终于把自己折腾睡着了，不过他连梦里都在戴着拳套跟一群围着郑仁看不清脸孔的花花草草打拳击。
苏离苏院长为人处世八面玲珑，相亲局必然也安排的极其稳妥，必然不会出现什么让人尴尬的状况。
因为这与其说是相亲局，不如说是医院与医院之间举办的联谊会，期间参与的不止海城一家，北达和其他的私立、三甲医院均有人来。
医生的圈子说大也不大，起码苏云在这场局里就认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基本上都是他曾经在学校同期或是实习、外派时候的同僚。
不过苏云完全没有像以往那样要去做个全场交际之星的意思，这位花蝴蝶就这样安安静静，悠然自得的停留在角落的位置。
再看郑仁，他虽是来了，但也只待在苏云身边，他不喝酒，对食物也没什么亲切感，手上既没有酒杯也没有餐盘，一整个大写的格格不入。
而见证郑仁此番情境的苏云反倒觉得他心底默默松了一口气，他甚至颇显愉悦的歪着身体跟郑仁正大光明的说悄悄话，“五百，你说这个金耀武来干嘛？他有这时间干嘛不回去多研究几个病例？这不符合他勤能补拙的人设啊！还在这里谈笑风生，我看他不像是来相亲的，更像是来拉动人脉的。”
“那你呢？不去拉动人脉？”这个问题问的真的郑仁，就这么干巴巴且非常直接，“还是说，你是正经来相亲的？”
一连三问直接让苏云乱了思路，他自己也理不出个头绪，不知顿了多久才强词夺理手忙脚乱的回答郑仁，“我能来干嘛，我当然是怕你被人骗，来替你把关的！不对，什么叫正经来相亲，这还有不正经的吗？”他若是能换成第三视角，说不准一早就发觉自己语气里还带着莫名其妙的怒气与咬牙切齿的不满，“所以，怎么样？郑大医师，这全场的人里有合你眼缘的吗？要不要我帮你去拉拉线？”
郑仁倒是很实诚，“有。”
他的回答里有让人不得不为之动容的虔诚与真挚，“这里有我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05
郑仁这样说，那必然是认真的。
不苟言笑，一本正经恐怕是大多数人对郑仁的第一印象。
苏云也是这样的，甚至于他们的初见还带着微微的敌意，在郑仁手中抢救的病人溅了他一身血，对方非但没有半分歉意还很肯定的告诉他，“你有病。”
不是骂人，是没有任何情绪的平铺直叙。
这让苏云生气的同时也对郑仁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仗着自己医术好，就可以为所欲为，真的以为我是不敢打他吗？”彼时的苏云还在急诊科里做他的咸鱼主任，“他狂什么啊？谁当年还不是个天才医生了？”
咸鱼也不是一天就在岸上被晒干变咸的，曾经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梦想？
“我要让我的心外，成为世界第一！”
成为空谈的美梦，化成苏云身上缠绕的锁链。
越是挣扎，越被束缚。
苏云被郑仁吸引，是不可避免的，因为他能在郑仁身上看到梦想成真的自己。
那是闪烁着星光的未来。
无法不让人想要靠近，想要追逐，想要并肩。
想要再次拿起柳叶刀，想要做出漂亮的手术，想要救治更多的病人。
他守护郑仁，是就像在守护一片绚烂的星空。
但现在，苏云想，他似乎是要失去这个资格了。
“是吗？”苏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宛如用尽力气才从胸腔间才挤出最后一丝气息，“那我要恭喜你了。”
郑仁有些困扰的微微皱眉，可他还没来及说话便被人从一边扯住了小臂，“郑医生，拜托你，帮帮忙！”
是海城医院的一位同僚，她脸上挂着明显的为难神情，原来是被会场里的人给缠住赶来搬救兵的。
用郑仁做挡箭牌那可真是上上之选，年轻有为，冷若冰山，气场全开，甚至不必言语便一下子打发了一干人等。
对方连连低声道谢，郑仁也回的客客气气。
可只有苏云一直盯着郑仁被挽住的小臂瞧。
他的心奏出不和谐的音调。
他忽然很想收回那句恭喜。
06
不是吧，苏云。
我会唾弃你的，苏云。
这不行啊，苏云。
苏云伴着心里的碎碎念来来回回的踱步转的周立涛眼花缭乱，他在内部小群里疯狂发信息，“谁来救救我！到底谁能告诉我云哥到底怎么了！从几天前参加完那个什么相亲之后人就不正常了！好像躁狂发作，我是不是该去给他开点镇定剂？！”
林渊早就下了手术台，消息回的最快，“没有检查就胡乱开药，这不严谨。”
“这是重点吗！我的姐！”
“云哥？他怎么了？什么情况？很严重吗？”贺前随之又显露出现实主义的人性，“不过云哥有时候就是神神叨叨的，先静置一下，保持观测。”
最后还是好心的常悦下班之后敲门降临，一把将苏云给薅走了。
熟悉的路边摊，熟悉的啤酒瓶。
常悦豪迈的用牙齿撬开瓶盖而后给苏云添酒，绵白的泡沫纷乱的发出细小的破裂响声，在苏云的眼前接二连三的消散不见 ，他看的有些愣神，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杯壁。
常悦不问也不催促，两个人就只是坐在这里相互沉默着，唯有酒水是一杯接着一杯。
其实就算常悦开口，苏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人一旦到了一定的年纪，在关于剖析自己心绪的这件事上好像无论说什么都会显得无比矫情。
苦涩的酒液顺着食道填充他的胃，蒸腾起的酒气熏红他的双颊，暂且将他从一团乱麻一样的所思所想中解救，让他开始放空。
苏云单手撑着额头，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
此刻长身直立站在他眼前的，真的是郑仁吗？
又或者只是他不能安放的情感所幻化出的虚影？
07
苏云醉酒之后倒是很乖，被郑仁一把捞到后背上背起之后很稳妥的给自己找了个点窝下身体，埋首在郑仁肩胛处像极了他捡到的猫咪小雨伞。
常悦倒是没有半点醉意，对着郑仁摇了摇酒杯算是打过招呼，看着两人相叠而去的背影不免失笑。
纵使苏云平日里有七窍玲珑心又如何，到了这种状况还不是也只开六窍？
晚风沿着河流轻抚而过，带着淡淡的水汽冲散了苏云身上的酒意，郑仁能感觉到苏云抓着他衣服的手更紧了一些。
他听到苏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声调很低，黏着不清，却仿若柳叶刀一样飞快划过他的心，初时无感，而后越来越痛，“郑仁，对不起啊。”
自从父母相继离去后，郑仁是很少有情绪上的失控的，但现在，他能感觉到自己就好似身侧这条黑夜中的长河，无人知晓他是怎样的湍急，“为什么道歉？”
为想要收回的恭喜。
为不希望你幸福这件事。
作为并肩而立的同僚挚友，他是应该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希望郑仁能够得到一个圆满未来的。
但是当郑仁说他有了想要为之共度一生的人后，令人不耻的念头便像空地上的燃烧野草，烧也烧不尽。
真难过，这个人，不是我。
还好现在郑仁看不见他红着的眼圈，不会产生不必要的愧疚。
“没什么，很多事。”
听见他回答的郑仁止住脚步，慢慢蹲下将苏云小心的安放在河岸边的木质长椅上，而后他转过身，微微自下而上的看向苏云的眼睛，“是吗？可是我却有很多事，想对你说谢谢。”
来自路灯昏黄的光线笼罩着两个人，仿佛在黑夜中切割出一小片独立的空间，风声，流水声通通都被隔绝，苏云只能听到郑仁的声音。
“可能接下来的话，你听着会有些煽情和肉麻，但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对你说谢谢的。有些事我以前不说，是因为无人可说，但现在有了。我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段时光，可渐渐的，我不想只满足于你只做我的一个倾听者，苏云，我同样也想更加了解你，靠近你，追逐你，和你并肩。从此刻直到很远的将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郑仁屏息凝神，他不想要苏云不明不白的歉意，就算是要被苏云拒绝，他也只接受最清晰明了的答案。
郑仁看着苏云有些委屈的抿唇，一眨眼泪水就跟着流淌，濡湿的睫毛让人心生愧疚，也许他不该让苏云如此为难吗？
可他还是想要卑微的恳求。
请爱我吧，苏云。
08
苏离的办公室里经常会燃烧着木质香，用来静心凝神，无论多烦躁的思绪到了这里都能到一丝喘息的安宁。
可此时站在这里的郑仁，却是少有的无措。
难得一见的紧张感将他包裹，郑仁甚至能感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这可是面对极难的手术都不曾出现过的状况。
对此罕见情况难得一见的苏离默默端起了花茶杯，下一秒滚烫的茶水便配合着郑仁的平地一声雷在她的舌尖与脑海中一起炸开。
“苏院长，我想追求苏云，希望能得到您的同意。”厚厚的文件夹被郑仁郑重的放置在苏离眼前，“这是我准备的企划书，还请您过目，其中的一些内容我具体参考了《脱单修炼手册》、《如何让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恋爱秘籍》、《沟通的艺术》等等。”
苏离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她觉得她现在的五官排列一定很精彩，但她还是要强忍着被烫到的痛来尽到一个作为长辈的责任。
毕竟再怎么说苏云也是她在海城一手培养起来的珍贵白菜，“郑仁，有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这个侄子和你不一样。他是遇事不决，逃避第一，或许在你还没开口使用你这些什么恋爱秘籍和沟通技巧之前，他已经跑的不见踪影了。”
郑仁却对此微微摇头，“苏云不是逃避，我想他只是因为太过善良，他不忍心去看，去想，更不愿他做出的选择会伤害到我。但我，并不惧怕这些。”
苏离了然的点头，“他需要坚定的选择与认同，你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郑仁此刻反倒流露出些微微的诧异，“您这是同意了？”
苏离更是啼笑皆非，“你要追求的是苏云，这与我有什么关系，这件事难道不是他同意就好吗？”她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很开心，你因为苏云倒是愿意开始多想一些，不再做个独行侠，还会为了苏云想到要来征求我的同意。”
苏离的笑意加深，“苏云改变了你。”
同样的，你也将苏云改变。
命运要做这不可抗拒的推手。
将他们拼命推向对方。
暖光里，夜色中，有彼此望向对方最真挚的眼瞳。
09
通宵宿在急诊室的周立涛是被小米粥的香气唤醒的。
“云哥！感恩的心！感谢有你！”周立涛甚至顾不上好好洗漱就连忙从盥洗室里冲出来坐下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吃也堵不上他的嘴，“天啊，太好吃了，我已经连续两个月没见过这么丰盛的早餐了，我真的会爱死你！”
“别爱。”苏云打了个暂停的手势，他昨天哭的太厉害，导致到现在眼睛还是肿的，他正试图用冰袋来还原自己的帅气，“我可是有男朋友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差点把正在吃茶叶蛋的周立涛噎死，不是，都是人类，都是医生，凭什么苏云先脱单了？
而且对象是谁？！
他认识吗？
他俩又是怎么认识的？
不是，苏院长组织的相亲局见效这么快吗？
一晚上就能调理好单身？
这比中药还管用啊！
周立涛的面部表情实在太过精彩纷呈，最后还是没忍住的坐着滑轮椅子旋到苏云身边，撞在苏云胳膊上连着他手里的冰袋都掉了，“我认识吗？求您给句准话吧云哥！对方到底是谁啊！”
这谁能忍住啊！
得不到答案周立涛真的感觉自己会被这个大瓜憋死！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郑仁伸出手捞起冰袋重新轻敷在苏云的眼睛上，顺势也遮住了他开始泛红的双颊。
苏云听见郑仁的声音从他头顶上飘过，配合着自己如雷般的心跳，一时之间恍然若梦。
“我。”
10
原来他吃的不是丰盛的早餐，而是一顿预制狗粮。
其实周立涛早该清楚的，想起他曾经问过两次苏云关于郑仁的看法，初次还是撇唇的不可置否，可之后就变了。
苏云的神情里有难得的认真，“郑仁就像他自己养的小仙人球一样，外表看上去很凶残，但其实内心是很柔软的，也很容易受伤。但是他又不会表现出来，所以大家都以为他没关系。所以我，想变成那一圈圈的棘刺，敢伤害郑仁的人，都要先过我这关。总之，无论是谁想动郑仁，就得先把我拔了，不然门都没有！”
看来苏云的郑仁疯是什么镇静剂都没用了。
周立涛抖落一身因为回忆而生出的鸡皮疙瘩，赶在被狗粮撑死之前，周立涛挣扎着把这个消息在内部群里快速的扩散出去。
霎时间就听走廊里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比起坦然自若的郑仁，苏云干脆彻底缩在原处做个脸红的鸵鸟。
还有不明所以的实习医路过海城医院大厅时对着郑仁和苏云的照片才发出花痴的目线，就被刚看完消息的贺前无情的打断了念想。
“别看了，这两位已经内部消化了。”他推一下眼镜再次展现出现实的人性，“也趁此机会给大家介绍一下吧，苏云，曾经的急诊科大咸鱼，现在重回巅峰的海城心外第一刀，苏离苏院长一手养大的白菜，”他又伸手指向并排的另外一张海报，“郑仁，介入科的天才主任，海城的神迹，现在……”
贺前沉思了一会儿，“算是心外科的赘婿了。”
合着他的声音，他口袋里的手机也在不断的震动。
联排复制的消息不断浮现在屏幕上。
“祝郑医生和苏医生99！”
“99！”
“99！”
